徐亦淳坐在石凳上,慢条斯理的喝茶,等茶水见底,他起身,环顾四周,准备不在这般坐以待毙下去,他要主动出击打探相关的情报。
就在此时,一道倩丽的身影映入他的眼帘。
女子穿着一袭胭脂红罗衫,外披紫纱软烟罗,腰系玉带,头戴牡丹花钗,显露出婀娜多姿的娇躯,她迈着莲步,款款而行,走到桌旁坐下,拿起徐亦淳刚放置的茶壶倒上热茶。
“徐朗,好久不见啊。”她笑颜如花的说着。
此女徐亦淳的未婚妻,李家千金,李苏荷。
徐亦淳刚想如往常般向李苏荷述说思念之苦,但是话到嘴边,却又咽了回去。
“好久不见,苏荷你变化可真大。”
李苏荷玉手微顿,继续倒茶,脸色略微泛红,语气依旧淡雅。
“是吗?我哪里有什么变化。”
“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漂亮,只是多了一层迷雾,使我看不清楚了。”徐亦淳看似随意的说,实则暗含深意。
“呵呵,徐朗嘴什么时候变得那么甜了,还会说些让我害羞的话了。”李苏荷抿嘴轻笑。
徐亦淳看着眼前一颦一笑皆有风情的李苏荷,心神微微晃荡,可又想到李家的事情,心中不乏苦涩,他现在是一点也高兴不起来。
李苏荷见徐亦淳神态不大对劲,立即收住笑容,一双眸子闪烁不定,神情略显慌乱,“徐朗,你怎么了?是不是我哪里做错惹你生气了,你别生气好不好,我向你赔礼。”她低声下气的说着。
听到李苏荷这句话,徐亦淳才从自己的思绪中挣脱出来,看着面前一脸焦急的李苏荷,他微微摇了摇头,“没事,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情,我只是...”
李苏荷的性格就像是一潭湖水,不管怎么折腾都波澜不惊,但是一旦涉及到徐亦淳,她便变得不淡定起来,“只是什么?”她急声追问,眼神紧张无比,如同犯错的孩童。
“只是想你,想到发呆,想到难过。”徐亦淳轻轻说完这句话之后,不知是害羞还是甚,忙将目光移向另一侧。
听闻徐亦淳这般言语,李苏荷悬在空中的心终于落下,她嫣然一笑,美若春晓百合,美不胜收。
看到李苏荷的笑容,徐亦淳也笑了笑,但笑的勉强,他不知该如何接下去,只得沉默不语,静静等待李苏荷开口。
“徐朗,你是不是有话想跟我说?”李苏荷轻柔的说,脸色嫣红,不敢直视徐亦淳,双手食指相互交叉,有意无意的摆弄着,显然有些局促不安。
“嗯。”徐亦淳想了想,轻轻应答。
“到我闺房里说吧。”李苏荷说完,便率先离去。
徐亦淳跟随其后,走进她闺房。
里面布置的十分温馨,墙壁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画作,书案前摆放着茶具,书架前摆放着书籍,一个书橱里放置这各种各样的书籍,整间屋内充满了文艺的气息。
二人并肩站在窗户旁边,静静看着外面的景物。
“徐朗,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,现在可以说了。”良久,李苏荷打破沉寂,轻声问。
“伯父他...呃...苏荷你...”徐亦淳吞吐半天,夜没说出个所以然来,最后,他心一横,将事情原委原封不动告诉李苏荷。
“什么?”
李苏荷惊呼出声,美眸瞪圆,难以置信的望着徐亦淳,“怎么会这样?这怎么可能!”
徐亦淳没有吭声,而是安静凝视神情激动的李苏荷。
李苏荷沉默许久,忽然转过身,用双臂紧紧抱住徐亦淳,眼泪止不住从眼眶流淌出来,声音哽咽。
“徐朗,你告诉我,这不是真的,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,你一定是骗我的,我爹怎么会做这样的事。”
徐亦淳没有说话,轻轻的拍着李苏荷的背脊。
“徐朗,求你告诉我,这不是真的,你快告诉我,这一切都不是真的。”
李苏荷抬起头来,满脸泪痕,梨花带雨,她看向徐亦淳,希望从他嘴中听到否定的话语。
“我也希望不是这样,可是...”
“不要说了,我求求你,不要说了。”
李苏荷从徐亦淳怀里脱离,捂住耳朵,不肯听他继续说下去,她心中有着极度的不安,仿佛有着巨大恐惧的将自己淹没。
看到李苏荷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,徐亦淳心知她也被蒙在鼓里,不忍心再刺痛她的伤口,将她揽入怀里,让其放肆地哭泣,尽情宣泄心中的悲伤。
“呜呜...徐朗...”
李苏荷的哭声撕扯着徐亦淳的胸膛,让他也有种揪心的疼痛,他不禁想到徐家,想到他那年迈的父母,想到陛下的警告。
以张君屹的脾性他手中定握有证明李伯父造反的绝对性证据,如果他不采取措施,必然会遭受灭顶之灾。
徐亦淳心中纠结万分,一边是亲人与家族,一边是爱人,他真的很为难。
心中有太多的顾虑,无法抉择。
半晌,李苏荷渐渐平复情绪,她擦拭掉眼角的泪珠,抬起水盈的眼眸,定定的看着徐亦淳,未言语。
徐亦淳被李苏荷这般注视,竟产生些许的不适,忙低下头去,不敢与其对视。
李苏荷的心像似被钩锁扯了下,疼的钻心。
她缓缓伸出纤细白嫩的手指,轻轻抚摸他俊逸帅气的面庞,眼中满是柔情,轻轻说,“这件事情由我去做吧。”
她的声音温柔如娟娟泉水,沁入徐亦淳心底,瞬间驱散心中的阴霾。
徐亦淳僵硬抬头,正好对上李苏荷那双忧伤而坚韧深邃的眼眸。
“可...”徐亦淳还想说些什么,可是,话刚出口就被李苏荷抢断。
“徐朗,不要再说话,不要再多想,这件事本因父亲而起,理应由李家承担。”
徐亦淳幽幽的叹息一声,将李苏荷抱的更紧了些。
他承认再听到李苏荷这句话后,揪紧的心隐约弛解一丝,但他的心仍旧沉甸甸的,仿若压着千斤重石一般。
不断暗骂自己无能连身边的女人都保护不好,他也恨自己优柔寡断以及不孝顺,竟有升起抛下一切与李苏荷私逃的想法。
(还不是因为你太弱小。)
“徐朗?”李苏荷感受到动静,抬起头,便见徐亦淳来回转头的动作。
“苏荷,你可有听见奇怪的声音?”
“没。”李苏荷摇了摇头,疑惑的问,“徐朗怎么了吗,为何突然这般问?”
徐亦淳垂眸沉吟,“不,没什么,可能是我听错了。”
他又补充,“或许吧。”
“哦。”李苏荷心有疑虑,可并没有在问多,她再次埋首与徐亦淳怀中,享受着此时的宁静祥和。
时间慢慢流逝,转眼已经月上柳梢头。
开窗秋月光,灭烛解罗裙,含笑帷幌里,举体兰蕙香。
徐亦淳与李苏荷依偎在床榻上,感受着彼此的温暖。
徐朗,你我之间是有缘无分呢?还是命运弄人?
李苏荷忽然仰起脸颊,看着徐亦淳,“徐朗,再来一次。”
“好。”
二人同时闭上双目,轻轻吻向彼此,彼此的唇齿间弥漫着甜蜜的味道,一切尽在不言中。
....
阳光透过薄纱照射在徐亦淳脸上,他睁开眼睛,伸了一个懒腰。
他转头来,发现李苏荷早已起身梳洗,正坐在梳妆台前。
她的一截长发盘于脑后,插着一根碧玉簪子,衬托出她清丽的容颜,其余发丝随意披散在背后,使她显得高贵端庄。
她微微侧首,露出雪白分颈与圆润饱满的香肩,上面的胭脂记印犹如,遐想联翩。
“徐朗,你醒了?快过来帮我绾发。”
徐亦淳本想提醒,却见李苏荷将簪子取下,他无奈一笑,起身走上前去,替李苏荷挽起青丝,拿起木梳梳理一番,再按照刚才的模样盘绕起来,在脑后扎成一个松松垮垮的髻。
“好看吗?”李苏荷站直娇躯,转过身来,微笑着问,眼中全是期待的神色。
徐亦淳点点头,称赞,“好看,很漂亮。”
二人温存片刻,徐亦淳穿好衣裳便离去了。
李苏荷目送徐亦淳的背影消失在院外,脸上浮现一抹苦涩的笑意。
“我们终究是有缘无分啊。”
...
徐亦淳刚回到府上,丫鬟迎面走来,“老爷,您昨日去哪了?”
“有事耽搁了。”徐亦淳淡淡回应。
此言一出,丫鬟很识趣的没去多问。
“那个,昨日之事是心中烦躁做出的无意之举,你不要往心里去。”徐亦淳又补充了一句。
“老爷我明白,谁都有糟心的时候,我不会多想的。”丫鬟微笑着回答,眼中闪烁一缕异样的光芒,随即消失不见。
“那就好。”
“那老爷你现在心情畅快了?”
徐亦淳摇了摇头,淡淡的念,“更加惆怅。”
丫鬟看到自己说错了话,急忙改口,“是奴婢该死,请老爷责罚。”
徐亦淳摆摆手,示意她退下,随后,一人进了房内,拿出酒壶,倒满一杯清酒,一饮而尽。
徐亦淳的眼神渐渐迷离,似乎已经醉了,可他仍旧喝着酒,不知何时,一滴酒水落在他的嘴角,酒水滑落到他的喉咙处。
他微微皱眉,抬起左手,轻轻一抹嘴角,随后用手掌将酒水拭去,又继续灌下肚去。
不知何时,他已经将酒坛放置在一旁,整个人趴在桌上,呼吸沉稳绵长。
...
第二日,徐亦淳坐在门口,呆望着远方,眼神空洞,嘴角勾起的弧度带着一股莫名的悲凉,他不断自语道,“徐亦淳,你这个孬种,你可真无能啊。”
说完,他狠狠锤了自己的胸膛几拳,“你可真够废物的。”
“你是懦夫,胆小鬼,懦夫...”
他自嘲的骂自己,越骂越起劲。
一阵冷风吹过,拂起他的发丝。
不知不觉,天色渐黑,她还是一动不动,仿佛是雕塑一般,不肯挪动一下。
“老爷,您还是赶快回屋休息吧,外面冷,着凉可就不好了。”丫鬟劝说。
徐亦淳恍若未闻,依旧蚊鸣般自言自语。
丫鬟没辙,只好回屋拿出厚袄披在徐亦淳的身上,然后坐一起陪他。
抬头仰望夜空,没有一颗星辰,黑漆漆的,就像一块巨大的布料,遮挡了月亮,也遮盖住了一切美景。
...
期限很快便过去。
这日,徐亦淳还是如之前那般坐在门口,这两天他不敢出门,也没去上朝,他怕听见、看见一些东西。
只好躲在府里,做一个害怕的胆小鬼。
丫鬟也未曾外出过,一直照顾着他,生怕他做出什么傻事来。
可今日徐府有些热闹了,一大堆皇宫里的人出现在他眼前,为首的太监口中宣读着什么他也没去听,只是有些烦恼有人挠他清静。
直到徐亦淳被押走时,他才反应过来,环视一圈周围的人,心中有了定数。
...
天牢。
徐亦淳坐在潮湿的茅草堆上,昏暗的牢房中只有一簇从碗口般大小的方窗射进来的阳光。
他的思绪早已飘到九外天,对此刻的遭遇毫不在乎。
或许,这就是他懦弱的代价吧。
不知过去多久,牢门打开,一个带刀侍卫走进来,一言不发的指使身后之人将其捆住带走。
...
宫殿中。
往常本该上朝的时刻,现在却安静的可怕。
龙椅上的张君屹负手在后,居高临下的看着垂头不语的徐亦淳,文武百官堆在两侧。
“徐爱卿,你让朕失望了。”张君屹低沉的声音从口中缓慢而清晰地吐露出来,“朕以为你是最懂得大局观的那一个,怎料,你竟会做出如此愚蠢之举。”
话已至此,众臣皆知徐亦淳必死无疑,只是谁也没胆量去劝解陛下,反倒是默契十足地噤了声,看好戏似的站在原处,等待接下来的事态变化。
徐亦淳心底微凉,面上却丝毫不显。
他心底已经做好赴死的准备,也就没有开口辩解的意图。
张君屹冷漠的目光扫过众臣,视线停留在徐亦淳身上,“徐爱卿,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?”
徐亦淳抬起头来,平静道,“臣没什么要说的。”
张君屹眉梢微挑,做了个手势,命令人将徐亦淳压下去,“徐爱卿,你放心,朕会给你一个体面的归宿。”
他顿了顿,又说,“徐家,朕昨日全赐死了,还有李家那些人,可惜你这几天都待在府内没有看见。可惜啊。”
徐亦淳瞳孔骤缩,猛地回首看向张君屹。
昨日?
他很快明白了过来,张君屹肯定有派眼线暗中注意他的一举一动,只是他过于相信李苏荷,再加上这几日的消沉,他完全没往这边去想。
张君屹轻蔑的勾唇笑了笑,一个眼神示意继续将徐亦淳拖走。
徐亦淳终于是憋不住了,他本想提早死去,来逃避现实,可现在却亲耳听见这残忍的答案。
他咬紧牙关,双眸泛红,死死的瞪着张君屹。
然而,即使他用尽全身力气去挣扎,也抵挡不住侍卫的强行拖拽。
徐亦淳终究被带离了大殿,只听见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呼喊,直到再也听不见任何动静。
张君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,看向下方众臣,“诸位爱卿,这件事情你们有何看法?”
众臣相互交换着眼神,片刻后,有人出列,拱手禀告,“陛下,臣以为,徐亦淳既犯下谋逆罪,应立即斩杀。”
这句话一出,其余人纷纷议论,毕竟原本徐家风头太大,想其覆灭的人绝对不占少数,只是未曾想到会来得这般突然,这般快。
但是,有人开了头,剩下的便顺理成章了。
“陛下,臣附议。”
“臣附议。”
...
众臣纷纷附议,一旁的太监脸色铁青,却始终没敢吭声。
张君屹满意的点点头,“那就依众卿之言,择日行刑吧。”
正当众人以为此事翻过时,猝然,张君屹话锋一转,“不过,朕还有些事情要问问你们当中的某一些人。”
言罢,殿门口鱼贯而入两排士兵,将众大臣团团围住,刀剑闪烁着寒芒,逼迫着这些大臣跪倒在地。
...
徐亦淳又回到那间阴森的牢房。
他坐在地上,背靠着冰冷的墙壁,眼皮越发沉重,仿佛随时都会睡去。
(真狼狈啊,你可真狼狈啊...)
那道奇怪声音再次响起,可这次徐亦淳以无暇顾及,他已经身心俱惫,脑子里混乱一片,只有嗡嗡的杂音,什么也听不清楚。
许久,他才勉强睁开眼,却见到一柄短剑漂浮在半空中,而刚才那道声音似乎正是由它传来的。
短剑周遭笼罩着好似黑色的诡异火焰,太宰徐亦淳身旁盘旋片刻,忽然飞速落下,稳稳地扎在他跟前。
(拔出来,拔出来你就可以获得力量,代价就是帮我做事。选择吧,是就这样死去,还是毁灭一切,从而复仇。)
徐亦淳怔怔地盯着短剑,半晌,他伸手握了上去,触感冰冷刺骨,就像是握着一块烧红的铁板。
一下秒,短剑上的暗炎瞬间涌入他的掌心,一股灼热的力量充斥着他浑身上下,他感觉自身置身于岩浆中,炙热的温度让他不断冒汗,甚至肌肤都变成了赤红。
那一瞬间,徐亦淳觉得自己快要化作一滩肉泥了。
他拼命的攥紧拳头,指甲陷不进去,因为他修甲了。
他只凭着一股毅力苦苦撑着。
短剑上的暗炎渐渐散去,而他也终于脱离那种痛苦的境况,他松开手,只见右臂的袖子已经被焚烧殆尽,露出一条粗壮的手臂,青筋暴涨,如同虬龙缠绕其上,看上去极为骇人。
(恭喜你挺了过去,从此往后你将拥有永恒不巧的生命与力量。但是,在这之前你得慢慢提升。现在,你要试着掌握这股力量,小心别被反噬。)
话落,一张银质面具出现在徐亦淳的左手上。
面具上绘制着花纹,栩栩如生,看起来神秘又美丽。
徐亦淳试着戴在脸上,果然轻易戴住了。
过了一会,他便感受到左脸颊处传来阵阵麻痹,仿若千万蚂蚁噬咬一般疼痛,他忍不住想去取下来,可却发现面具似乎与他融为一体,怎么也扯不下来。
(别白费力气,撑过去就行。)
闻言,徐亦淳放弃了。
一盏茶过去,衣衫上的汗黏在身上难受极了,还在那疼痛感也随着时间流逝缓和了几分。
这一段时间内,徐亦淳一直按照它所说的练习暗炎的用法,等待那一天的到来。
时光匆匆流走,眨眼之间便过去了半月。
这期间,徐亦淳已经能随心掌握暗炎的涌动和控制方向,并且在一些细节上逐渐加深印象,但是距离彻底熟悉使用,还需要很长一段路程。
这一天,徐亦淳正闭目打坐,突然,牢门被人推开。
“罪人徐亦淳,随我走一趟。”
徐亦淳睁开双眼,缓缓站了起来。
提刀一行人想上前捆住他时,徐亦淳抢先出手,一剑削掉其中一人的头颅,鲜血四溅,他趁其余三人还懵圈,顺势把他们解决了。
最后,徐亦淳用暗炎施行火葬,抬腿跨出门槛,走出了天牢。
外面,阳光灿烂。
徐亦淳仰头望天,眯起了眼睛。
他离开的一刹那,整座天牢爆炸了,浓烟滚滚,火焰冲天,巨大的轰鸣声震耳欲聋。
他回眸看了一眼,嘴角微勾,笑容讽刺。
...
宫殿外。
张君屹早已在此等候多时,周遭没有一个人影。
他静静地立在原地,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,眼底划过一丝波澜,但转瞬即逝。
徐亦淳朝他走近,步履平稳,姿态闲适,一点也没有阶下囚该有的狼狈模样。
“徐爱卿,你可真是让朕刮目相看。”张君屹的声线淡漠,眼神锐利如鹰隼。
徐亦淳停下脚步,“陛下,我们谈笔交易吧。”
“哦?”张君屹挑眉,眼里闪过一抹兴味,“说来听听。”
“微臣想用一枚铜钱买下陛下的顶上人头,不知陛下可否愿意?”徐亦淳挂着面具看不见表情,语气带着一丝漫不经心的慵懒。
“哈哈哈,徐爱卿真会开玩笑。”张君屹失笑,“你可知朕为何会遣散本因伫立在这的士兵吗?”
徐亦淳未再多废话,手中短剑显现,身上散发出暗炎的炽热气息,“陛下若是不肯割爱,那微臣只好自己取了。”
他猛地冲上前,举起短剑狠狠劈砍而下,剑刃在空中形成一个扇形,凌厉的劲风呼啸着斩向张君屹。
张君屹微微侧身躲过,手腕一抖,一道金黄色光华从宽达的袖袍下滑出。
一柄金剑在半空划过一道弧线,迎面撞上短剑,霎时间火星迸射,激荡起层层涟漪,一圈圈扩散开来,惊起满地的尘埃。
张君屹手持金剑,一招一式凌厉无比,逼得徐亦淳连连退后。
这是徐亦淳第一次见识到张君屹的武功。
对方虽然年龄较小,但是剑术高超,招式凌厉,杀伐果断,招招致命,一招接一招,毫不留情,宛如疾风骤雨。
徐亦淳心中暗暗叫苦,若不是他身负暗炎,恐怕早已落败了。
他的眼神凝重起来,暗炎汹涌彭拜,将张君屹围住,封锁他的动作,攻击愈发迅猛,剑锋所致,破空声不绝于耳。
张君屹挥舞长剑,身姿翩然,宛若游鱼穿梭,轻盈飘逸,一派云卷云舒的悠闲。
徐亦淳的暗炎虽然霸道凶悍,但奈何张毅君身怀绝技,竟能够在暗炎的攻击下游刃有余,不慌不忙。
张君屹挥剑挡住徐亦淳的短剑,一记横扫,将其逼退数米,他冷哼一声,“徐爱卿,如果你的实力就止步于此...”顿了顿,”也罢,朕乏了。”
说完,张君屹浑身爆发出耀眼的光芒,金光四溢,强烈的金系灵气铺洒而出。
徐亦淳只觉全身僵硬,像是被钉死在了原地。
(是修士,而且还是金丹期。先逃吧,你被耍了。)
徐亦淳还未反应过来,暗炎席卷全身,将他包裹起来,将其传送到一个不会被找到的地方。
张君屹看着徐亦淳消失的地方,默默收敛了身上的气息,转身准备返回皇城。
“陛下,确定不追击吗?”公公出现在张君屹身边,低声问。
张君屹摇头,“不必。追击他也只不过是浪费人员,贴张悬赏令即可。”
他停下脚步,“还有,朕自有主张,你无须担忧。”
公公低下头,不敢多言。
...
徐亦淳睁开眼,发现自己正置身在一条河边。
这是哪儿?
他环顾四周,除了水就是草和树,唯独远处的山峦隐约露出轮廓。
徐亦淳看了看脏兮兮的身体,迈步走进河中。
河水冰凉刺骨,冻得人直哆嗦。
河面宽广无际,徐亦淳只看到几片绿色的树叶飘荡在上方。
取下面具正准备洗把脸时,水中倒映着的面孔让他愣住了。
我的脸...
徐亦淳颤巍巍的伸手模向自己的脸,那张俊俏的脸颊已经变得狰狞恐怖。
他呆滞许久,终于接受了事实。
徐亦淳从水中站起来,仰望头顶湛蓝如洗的苍穹,心中百味杂陈。
他结果还是没能杀掉那家伙,还缩着尾巴逃跑了。
唉...
(你若是能完成我交代的任务,帮你实现一个心愿也未曾不可。)
“复活已死之人也可以吗?”徐亦淳怔愣片刻,试探性的问。
(可。)
“那...”
(只能复活一位,不要太贪心。)
“...”
徐亦淳心中已有打算复活谁,他叹息,沉声问,“任务是什么?”
(先踏入修仙之道,再来提这件事情。)
“我只听说过这样的存在,可不会成为这样的存在。”
(这我自然知晓,你只需按我说的去收集以下这些东西便可。)
它稀里哗啦的说了一大堆药材,徐亦淳则默默在心底记着,将其归类好。
接下来的一段时日里,他光是收集这些助他踏入炼气期的东西就废了好大劲,所幸最后还是成功了。
功法和心法这种东西全由它准备,徐亦淳只要按部就班的修炼就行。
任务也开始进行了。
第一个任务便是解决一位原本天赋平平无奇,突然变得资质惊人的少年。
挺简单的,不费吹飞之力。
第二个任务是解决一个落魄家主的长子。
还是很简单。
之后的任务几乎都大同小异,顺利解决。
这其中最难缠的还是一位解决之后又复活的少年,他在尸体旁守了快半月,只要活过来就会被暗炎烧死。
....
(消灭六皇城白家白剑棠)
(消灭苏云天)
徐亦淳看着眼前前不久新添加的任务,挑了挑眉。
原本解决白剑棠就是最终任务,可又额外多出一个特殊任务,不过都一样,昨晚虽然让她给溜走,但实力已经摸索出来了,没到金丹属于不足挂齿那一类。
这白剑棠就不一样了,最终任务肯定有所不同,他必须得多加小心。
六皇城他暂时是进不去,只能在外守株待兔,现在只差他一个了,不急这一时。
【嗯...单男主多女主就酱。关于徐亦淳这设定其实是按以前想到过的男主改的,篇幅有点多花了两章一万多字缩减而成。这本书数据算是目前最好的一本,不过似乎也寄了,索性也就放飞自我了。】
重生后凤傲天们都变得不对劲了提示您:看后求收藏(卧龙小说网http://www.wolongxs.com),接着再看更方便。
好书推荐:《仙子们魔堕后抓住我狠狠报恩》、《炮灰却把路人师妹养成凤傲天》、《为什么她们总想让我孝心变质》、《剑仙大师兄今天就要摆个痛快》、《谁在造谣我对她们的孝心变质了》、《炮灰却把路人师妹养成风傲天》、《劫回来的夫人竟然是傲天女剑帝》、《被暴露是废物的我只想让她们后悔》、《身为皇子的我替公主出嫁》、《陛下不可以》、